天池水煮蛋

人本身就不能真正擁有什麼——吳邪.《幻境》

隔云端

All邪慎入,非单CP,OOC。

子邪/簇邪/瓶邪/黑邪/花邪/万邪,排名不分先后。直男邪。

终于把后宫团集中起来写了一次,暗戳戳喜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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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他谈得不多,所以他最终还是不知道,那个人究竟长得什么样子。不过在他的想象里,他必须十分英武俊朗,有威震四方的豪气,也有儿女情长乍然一现的温柔。假如要类比的话,大概就像他以前看过的古早武侠小说里的大侠萧峰。

不是这样,怎么可能让他美艳骄傲又聪明强干的姐姐暗自心折。虽然她从来未曾明说,但话里话外,未必没有有朝一日金盆洗手,弃了那份不便见光的营生,与他塞上牛羊共白头的期许。

然而他猜错了。

江子算侧头看看不远处树底下站着的那个男人。

除了个子不算特别矮之外,身材也就那样,比弱鸡可能稍微强些,离魁梧健壮那绝对差得老远。脸,只能说是普通,顶多算周正。就算是女人被爱情冲昏头的时候不计较身材脸蛋吧,那好歹得有…..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着?气质?哦不对,是气场。那个男的,一脸的胡子拉渣,整天叼根烟又抽不上几口,常常皱着眉,阴沉着脸,时不时还捂着嘴咳得要断气了一样。这踏马的算个屁气场?沧桑的病秧子气场吗?他的super在哪里?他看不见。

就这号人物,哪一点值得他姐惦记那么久,哪一点值得她因为他送命。

他端起手边玻璃杯,灌了自己一大口。带冰块的雪碧裹挟着大量气泡冲进喉咙深处,冰得让人打颤,也让他回过神。

现在距离他第一次见到吴邪已经过去半年。那次经历的困难险阻不用再提,总而言之吴邪后来救出了他想救的人,而他江子算,自此莫名其妙地和这帮子人打上了交道。

这和他一开始想为他姐报仇的设想相差太远,只能说人生处处充满奇遇。

半年前,他满心想的就是怎么样用手里的枪在吴邪脑门子上开一个洞,送他去和姐姐团圆,哪里预料得到眼下这种场面。

他抬眼再看了一次坐在对面的吴邪。

据说今天是吴邪的生日。然后以王胖子为首的一大帮人兴冲冲地说要给他庆生,就这么呼三呵四地来到KTV。连偶然上门的江子算也被硬拽了来。

他根本就不打算来的。严格来讲,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不过当看见吴邪嘴角弯弯地看过来,轻描淡写说:“既然来了,就一起去热闹热闹吧”,他居然一时没有办法拒绝。

然而说到底还是不应该来。乱哄哄的,吵死个人。

他扫一眼四周,心里有点懊悔。

吴邪坐在沙发另一头,和他们几个打牌的隔得挺远。他大概喝了不少酒,面颊红扑扑的,一双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前面。王胖子和吴邪那个叫坎肩的伙计在小吧台上一人拿一个话筒唱得鬼哭狼嚎,还有两个不认得的伙计在一旁挥舞着包房配备的铃鼓和沙锤瞎打节拍,简直闹翻了天。最疯疯癫癫的是那个黑眼镜,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大冷天的脱了外套,露出里头特别紧身的黑背心,勾勒出一身腱子肉,下面套一条低腰牛仔裤,露着小半截劲腰,站在桌子上跳舞。桌上摆满了吃的喝的,花篮陶瓷碟子玻璃杯洋酒瓶子啤酒罐色盅纸巾盒扑克牌蛋糕盒子,满满当当。那货居然能什么都没踩着,还照样扭得起劲,腰扭成各种匪夷所思的角度,骚得简直闪瞎他江子算的狗眼。

不过眼睛快要瞎掉的大概不止他一个。吴邪那个白痴看得乐呵呵的,就不去说了。坐在吴邪左边那个,穿着特别特别正式的修身黑西装,铁灰色暗纹衬衣,袖口上两个一看就知道是真货的钻石银袖扣,一只耳朵上钉着亮晶晶蓝宝石耳钉,满身打扮像是要去参加什么高逼格酒会。偏偏这会儿手里攥一个洋酒瓶子,时不时灌一口,突然像被抽了脊梁骨一样整个人瘫到吴邪身上,就差没坐到他腿上去了。这要不是故意打岔,算他江子算输。吴邪本来打着拍子看瞎子跳舞,这下子赶紧转身扶着这人,又附在他耳边说话。包房里闹腾得厉害,吴邪说什么江子算听不见,但他会看唇语,知道他说的是:“别喝了小花,听话听话,酒喝多了对胃不好,你得吃点东西,来来来……”一面说着,一面给他拿了个糯米团子送到嘴边。从江子算这个角度看过去,恰好能看见那个穿衬衣的人碎刘海下头狐狸眼睛一弯,笑得可得意了,张嘴就着吴邪手里把团子咬了一口。没看错的话……他还顺势舔了一下吴邪的手指?!

靠靠靠!死人妖搞什么!江子算背后寒毛猛地一炸,暗暗骂一句,慌慌张张地收回视线看着手里的牌。可能因为场面太混乱,他心思飘得有点远,不过幸好今天牌运还可以,怎么样都不至于输。

“到你了,别磨蹭,快点快点。”他边上坐着的叫黎簇的少年不耐烦地捅他胳膊,他一胳膊肘狠狠顶回去,顺手揪出一对Q一对A甩到桌子上。

“艹啊,你是不是出千!”黎簇把手里的牌一扔,骂骂咧咧地说,“我怎么又输了!”

“嘴巴放干净点,小鬼。”江子算老气横秋地瞪他一眼,把手伸到他鼻子底下去,“愿赌服输,给钱。”黎簇摸摸裤兜,总共只掏出来五块多,一股脑儿扔在桌上:“拿走拿走!”

江子算把那几张纸币捋了捋,说:“还差九十四块三毛。” “老子就这么点钱了,你总是出千,我不玩了!”黎簇气哼哼地站起来。“你说谁出千?”江子算冷笑一声说。他对面叫苏万的小毛头刚把自己手里的牌放下,见黎簇发火,急忙拉着他安抚说:“好了好了鸭梨,别吵了,我替你给。”

江子算又冷笑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黎簇一甩手说:“不用你给,我和吴邪要。”他说着就往沙发那头走,一屁股坐在吴邪右边,侧头贴着吴邪的耳朵和吴邪说了句什么。吴邪原先只顾着把那个“喝醉了”的小白脸安置在沙发上靠好不让他滑倒,听见黎簇说的话,扭头就给他一个爆栗:“你个小孩子家家赌什么博!我这一下子没注意,你们都玩什么呢,哈?”说着“腾”一声站起来,气势汹汹就往他们这小桌子来。

“都不许赌钱。”吴邪过来,伸出指头把苏万脑袋瓜子点了点,这个看起来很乖很听话的小孩儿顿时就出卖了牌友:“我们本来没打算玩的,是这个人说的。”他伸手指指江子算,吴邪眼神往这边一扫,笑笑说:“我说呢,这俩孩子平时还挺规矩的,原来你把他们教坏了。”

规矩???江子算心里头白眼翻上了天。不知道吴邪如果知道这俩“小孩”刚才在偷偷讨论他的屁股和腰,还会不会觉得这两个坑货规矩。

“你不让他们喝酒,现在又说不让玩点儿彩头,不能罚酒不能玩钱,打牌有什么意思?”他气定神闲地反问。

“小孩子喝什么酒。都别打牌了,过来唱歌。”吴邪手一挥,指挥他们三个坐到那边去。二十出头的江子算自觉不是小孩子很多年,只当他放屁,开了一听啤酒,自顾自喝着。只苏万被吴邪拎着领子提溜过去了。

于是黎簇和苏万被扔到沙发上,并排坐在吴邪右手边,每人手里塞了个麦克风。吴邪在坐下来之前,给原本坐在他右边稍远处阖目打盹的蓝帽衫男人盖上一件衣服。那男人在吴邪转身的当口睁眼注视他片刻,很快又闭上了眼。胖子几个人还在疯唱,已经唱到了“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这种广场舞专用曲。黑眼镜high得很,在跳舞的间歇突然弯腰把吴邪一拉,他劲道用得巧,吴邪一个大男人居然真的被他一把拉到桌子上去了。吴邪也喝了不少,本来就有点站不住,再加上一时间没防备,一脚踩在一个碟子上,差点从桌上一个跟头栽下来。于是两只手臂几乎同时圈住他的腰,帮他站稳了身形。

两条手臂,黑眼镜一条,穿蓝色帽衫的哑巴张一条。江子算啜一口冻啤酒,冷眼看着那两个人默默地透过黑色镜片交换了一次眼神,突然觉得很无聊。

他喝光手里易拉罐里头的啤酒,又从冰桶里扒拉出来一玻璃瓶酒,拿起来撬开瓶盖,就拉门出去。

整个KTV里灯光缭乱,空气污浊。到处吵吵嚷嚷,各种经混音器加成的歌声从各个包间泄露出来,犹如魔音穿脑。他寻路绕了一大圈,才终于找到一个通往外面的门,拉开,外头是个小阳台。

江子算站到阳台上,门一关,一切喧哗都被隔开了。他靠着栏杆对着清冽夜空出了口气,天气冷,他嘴里呼出来的那一口热气凝成白茫茫水雾,吐进周围团团黑暗里,很快就消失了,再也寻不见踪迹。

就像他的姐姐一样。

如果她还活着,能和吴邪在一起吗?

那个长相普通,身材普通,气场普通,什么都普通的吴邪。

偏偏那么吸引人,偏偏身边群狼环伺还不自知。

他揉揉额角,又吐出一口气。举起手里酒瓶子刚喝一口,就被人拦下了。

吴邪看着他,微笑一下说:“那么冷的天,别喝了,酒太冰。我让服务生上了热茶,你回来喝点。”他一面说着,一面拉开门,歪歪头问:“来不来?”

门内灯光照出来,江子算就着灯光能看到吴邪脖子上两个红色痕迹,像是崭新的吻痕。明明刚才还没有,不知道那帮家伙又搞了什么把戏,大概是“要亲吻寿星公”之类的噱头?他心里被猫爪挠了一下,说不清是痛还是痒,突然就下定了决心。

“来。”他无声一嗮,跟在吴邪身后进了门。


------------- 完 ------------


嗯,貌似漏了我们王萌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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