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池水煮蛋

人本身就不能真正擁有什麼——吳邪.《幻境》

君不语

all邪/胖邪。直男邪。没情节。超短。

 

从窗口看出去风景很不错。

不远处翠峦叠嶂,白云袅绕。太阳慢慢升高,山间蒸腾的云雾正在一点点散去,显现出山头原本的模样。

山里的水汽散了,有个人眼睛里的水却上来了。

他瞅瞅坐在窗边的吴邪。

染了一头黄毛的吴邪咬着牙,腮帮子绷得紧紧的,眼睛睁得很大,凶恶地瞪着外头的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那山有仇。

他在那一瞬间想起以前隔壁铺子养的猫。一只瘦不拉几的三花奶猫,一身乱毛,听说是从母猫身边抱回来养的。那猫刚离了娘,不管是谁靠近它一步,它都弓着背奶声奶气地嘶吼、一边拿溜圆的、湿漉漉的眼珠子地瞪人,又委屈又凶狠,一副“宝宝想哭但宝宝很厉害,宝宝不哭”的样子。

他那时候觉得那猫傻不愣登的,不料现如今在吴邪脸上看到了同样的表情。

哎哟。

他凑过去看吴邪的眼珠子,问他:“天真,你怎么哭了?”

这可捅了马蜂窝了。吴邪转过眼睛瞪他,瞪不到五秒,突然一把抱住他的腰,“嗷呜”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直抽抽,气都喘不上来了那种,嗓子里的声气儿一阵阵发颤,嚎得真叫惨。

胖子腰上的衣服很快就湿了。眼泪,连带吴邪往他腰上吐的气,混合在一起湿湿热热痒痒的,弄得他腰上那块皮肤感觉十分奇怪。

他盯着吴邪头顶的两个头发旋儿,心想俗话说一个旋横、两个旋愣,还真没错。这逼孩子不就是心实得跟块木头似的,死脑筋,认准一条道走到黑。走到现在,是怪不容易的。憋这么些年了,能哭出来是好事。他没劝,只用惊讶的语气说:“咋了这是,哎?”

吴邪没应声。胖子像是手足无措一样,过了好一阵才抬手摸摸他头顶,就见吴邪哭着哭着就抬起手腕看表,然后猛地就收了哭声。

胖子不出声儿地看他,吴邪扯着自己袖子三两下抹干净脸上泪痕,镇定地摸摸在旁边愣住了的白家女娃儿的头,清清嗓子,带着浓浓鼻音说道:“我接下来公布计划,我只说一遍,你们不要听漏一个字。”

他脸上表情异常坚定,好像独自面对虎豹环伺的小狼崽。

瓜娃子哎!胖子心想。这是又要开始可劲儿折腾自己了。咋老是忘了他不是自己一个人咧?

 

吴邪哭过的几个月之后,终于有一天,事情算是暂告一段落。

雨村又下雨了。

瓶仔一动不动站在窗边充当吉祥物,北京花在房间里对账。吴邪躺在竹躺椅上,两边裤腿挽得不一样高,两条腿叉得开开的,活像乡下泥腿子老大爷。小满哥趴在他旁边地上闭着眼,一人一狗被火炉子的暖气烘着,舒服得直哼哼。

他端了盆热水进来,喊吴邪烫脚。

所有人都在做自己做擅长的事。只除了黑瞎子那个神经病,非要留在厨房做饭。

“你家小天真说哑巴张手艺不错。爷今天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手艺不错。胖爷你也开开眼。”他刚才去厨房打热水,黑瞎子一头切萝卜丝儿,一头满脸嘚瑟地对他说。他看看饭锅里明显分量不够的水,“哈哈”一笑:“行,咱等着。”

这一屋子,但凡是吴邪在意的人,可算是一个不拉地都在。这傻孩子可算不用操心了。

胖子又端了盆水,拉张靠背椅子放在吴邪边上,坐好,把脚往盆里放。

水足够烫,舒服得他“嘶”了一声。

那几个人心里想什么,吴邪不知道,他心里可门儿清。瓶仔,张家的事不清不楚,脱不得身。北京花,解家上上下下靠他吃饭,担子重,身不由己。瞎子,眼睛快不行了,命也不长了。所以个个只敢想,不敢说。

他自己呢?胖子闭上眼,舒舒服服地泡脚。他也不年轻了,不过反正这孩子要去哪他都跟着,要做什么他都帮,这辈子这样过,爽。

爷儿们嘛,有的事,只需要做,用不着说。

 

------ 完------

总觉得胖爷智商高,情商高,永远看破一切但是什么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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