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珠
瓶花黑簇→邪。瞎几把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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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一
“卧槽，再吃下去我就要吐了。”吴邪坐在门外头唧唧歪歪地不停嘴，“吃点别的不行？我怎么感觉你是故意折腾我。”
“别的东西没有巧克力热量高。你换别的吃也行，不过得按斤算。”黑眼镜躺在躺椅上慢悠悠说。
吴邪骂归骂，三十几块德芙还是不带停地吃了下去。吃到最后打个嗝都是一阵巧克力味儿，齁得他差点张嘴就吐。
不过最后没敢吐。因为吐了也没用，吐了多少还得补回去多少。他吃完之后坐着稳了一阵，等到那种喉咙被顶着的感觉下去一点之后，才慢慢站起身。
上午的第一个训练项目惯例是长跑。
他从院子出发，开始绕圈子跑。黑眼镜在打盹儿的间隙偶尔能看见吴邪从门口跑过。天气热，他出了一头一脸的汗，身上的T恤没多久就湿透了。到最后热得受不住，一把把T恤脱了甩到一边，光着膀子撒丫子跑。
“稳住。”黑眼镜说，“没让你练速度，要稳，不要冒进。”
“知道！”吴邪一声大吼，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在黑眼镜这儿练了两个多月，身上的肌肉肉眼可见地紧实了很多。尽管天天用巧克力填鸭，体重倒是维持稳定，一直没涨。
但就是……黑眼镜微微皱眉，看了一眼从门口经过的吴邪。
肚子消不下去，而且貌似还比之前鼓了点儿。看来脂肪燃烧得还是不怎么充分。不过也没事，在恶劣的环境下脂肪是储能供能的第一把好手。稍微有点儿小肚子问题倒是不大，不影响整个身体的灵活性就行。
不过训练强度可以继续往上加点儿。黑眼镜暗暗想。距离吴邪进古潼京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他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场景二
“我，我……”黎簇一脸的汗，两只手都在抖，“我真的不行……”
“别磨蹭，快点儿！”仰面躺在桌子上的吴邪面孔有点扭曲，黎簇觉得他应该是疼成这样的。
这实在是赶鸭子上架。他一个高中生，没学过任何医学知识，更别说专业的外科手术培训，硬生生被拉来给吴邪剖肚子捉虫。
那可是个活人啊！那可是吴邪！黎簇手里的刀子抖了抖，吴邪手脚猛地抽搐一阵。
“对、对、对不起！”黎簇脑门子上的汗更多了，他知道刚才这一下是他的失误，手抖的那一下，把吴邪的肚子拉了个多余的血口。
旁边的人都不做声，除了那几个肚子里也有虫的痛得时不时喊两声，其他人都紧张地盯着黎簇手里的刀。
黎簇很想闭着眼睛一刀划下去，但那样的话吴邪的命估计就到头了。
“先，先割开皮肤，然后是皮下组织，脂肪……别割太深，不然会把肠子拉破……”那个叫露露的女人瘫倒在一边，声音发颤地指导黎簇。
你踏马你怎么不亲手来。这种场外指导有个狗屁用啊？啊？有个屁用？黎簇心里咬牙切齿，但也知道那女人手脚虚软爬都爬不起来，别说动刀子了。
“黎簇。”吴邪痛得脸都白了，声音还勉强维持镇定，“别怕，动手。不然来不及了。”
黎簇看了他一眼。确实，再拖延下去，那虫子会急速长大，吴邪会死。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定了定神，握紧手里的刀，扭头对那女人说：“你再详细说一遍过程。详细讲清楚。”
所有人都没想到吴邪肚子里的玩意儿不是虫子。
黎簇捧着手里的东西发呆。
这是个，是个，是个……婴儿？怎么可能！他觉得自己的脑子都烧糊了，呆滞地看着手里从吴邪肚子里掏出来的人形生物。这玩意儿一身是血，四肢蜷缩着，胸口微微起伏。过了一阵，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睛。
是人类婴儿的眼睛。
它……是不是会哭？电视电影里刚出生的小孩都会哭……黎簇继续发愣，脑子里天马行空控制不住。
“娘。”婴儿软嫩嫩喊了一声。
？？？？黎簇手一抖，婴儿瞬间从手里滑落。
完蛋了。黎簇并没有谋杀婴儿的打算，但刚才那个瞬间他真的是被吓坏了，没抓住，眼睁睁看着这玩意儿大头朝下往地上摔。
旁边一双手伸过来，将将抄住几乎摔到地面的小娃儿。
黎簇心脏都吓停了，过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朝突然出现的那个人看。
那人穿一身黑，戴着骚包的大蛤蟆镜遮住半张脸，露出来的下巴线条优美。“看你那点儿出息。”他语气里的鄙视根本藏不住，“摔死了，吴邪能跟你拼命！”
场景三
黑眼镜这一现身，吴邪的底牌便提前暴露了。
不过也亏得他来，同行的几个人身体里的虫子被他三下五除二剖了出来。
黎簇被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神经病一顿训，气得七窍生烟。但没办法，虽然那个……婴儿，是他剖出来的，但也是被他差点儿摔死的。
当时要是真的摔出个好歹来，吴邪会怎么样？
黎簇想到这里，心虚地朝床上瞅了一眼。
吴邪一脸失血过多的虚弱相，臂弯里抱着那个小婴儿正在哄。其实那玩意儿不用他哄，一出生就会叫“娘”的东西，一点都不像正常的小婴儿那样吃饱了睡，睡饱了哭。
这东西会吃奶——客栈后院里几头产奶的羊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会睡觉，每四个小时倒头就睡着，生物钟超准。会喊娘。但不会哭，不闹腾。
这能是正常小孩儿？真的不是怪物？黎簇腹诽不停，但不管怎样，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自从“生下”这个小孩儿，吴邪的精力就都放在了它身上。就像现在，那小东西刚喝饱了奶，也不睡，就安安静静躺在吴邪怀里，一边吃手指一边盯着吴邪看。而吴邪抱着这玩意儿的那一脸痴相——不说也罢。
话说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下崽？黎簇问过吴邪几次，吴邪自己都一头雾水。不过他很肯定地说自己身体构造一切正常，绝对不是双性人，嗯，是个如假包换的正常男人。
正常男人个呸。正常男人会生崽？
大概是他满脸的怨卒太明显，黑眼镜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屁股坐下来。
“小孩儿，”黑眼镜说，“你说那东西长得像不像我？”
黎簇脑子又顿住了十几秒。“什么意思？”他看看吴邪，又看看黑眼镜，“你有毛病？”
黑眼镜一巴掌把他的脑袋拍得歪了歪：“好好看看，认真回答问题。”
艹。黎簇摸摸头上的包，心里把黑眼镜全家问候了几遍。
“不像。”他梗着脖子说，“你有妄想症？”
确实不像。那小东西虽然眉眼没长开，但看上去几乎和吴邪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像谁呢？黑眼镜笑了笑，搔搔下巴。不管像谁，肯定不像他。先不追究男人为何能育子，首先，他并没有能靠YY就让徒弟受孕的能力。
场景四
半夜两点。
解雨臣躺在如家酒店的床上，翻了个身。
半小时后，他还是睡不着，便起身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镜子有两条裂痕，破裂的镜片映出他的脸。胡子拉渣，眼袋很深，身上穿着有污渍的灰色T恤。他看看自己的样子，漠然低头洗脸。
就在这时候，扔在枕头边的手机响了一声。
是微信消息。
解雨臣出来，捡起手机看了看。
一个备注名为“瞎子”的人发过来一条消息，只有两个字：恭喜。
半夜三更抽什么风？解雨臣正要把手机扔掉，又一条消息过来了。这次是一张照片。照片里有一个小小的婴儿，黑头发，黑眼睛，长得很精致。一双漂亮的杏仁眼安静地望着镜头。
“你神经病啊。”解雨臣没忍住，一条语音传了过去。
十秒后，信息又来了：“恭喜花爷喜得贵子，生母吴邪体弱，急需补药支援。”
艹你大爷的，这是什么新的暗号？之前没约定过啊？解雨臣暗暗骂娘，犹豫了几秒，还是拨回了电话。
五分钟后，他挂掉电话，陷入沉思。
两分钟后，他把电话狠狠砸到了地上。
电话另一头，黑眼镜咧着嘴笑笑，抬头看天。
解雨臣毫不知情么，看来这崽子不是他的。那么会是谁的？他摸摸别在后腰的黑色金纹古刀，莫名有点儿手痒。
场景五
吴邪坐在巨大的青铜门前，仰头看着上面的花纹。
时间已经到了，那个人会不会出来？他还活着吗？他还记得吗？
他一点儿都不知道。
一旁的胖子靠在石头上睡着了，小声地打着呼噜。黎簇碰碰吴邪的胳膊低声问：“要等到什么时候？”
吴邪笑了笑。他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他们已经在这里坐了20个小时，周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你先睡会儿。”他对黎簇说。黎簇胳膊上和腿上都有伤，肯定疲倦了。但这小孩儿却一直不肯睡，坚持要醒着和吴邪一起迎接传说中的长白山一霸。这小屁孩儿到底是有多崇拜闷油瓶？假如等会见不到的话，他会失望吧。吴邪心里微微发苦。
黎簇果然还是摇头。面前的吴邪脸上没什么表情，刚才的笑容也只是一现即逝，像是所有喜怒哀乐都沉淀了，他看着不放心。
“我说……”黎簇凑过去刚想说句什么，突然发现吴邪的表情变了。
他形容不出那种变化。
就在这一秒，他感觉到有人站在了他的身后。“你老了。”那人轻声说。
吴邪的脸上像有春风拂过。花开了。
黎簇突然不想转过身去面对那个人。但片刻后，有人握住了他的肩头，把他转了个身。
于是他看见了那个只在照片中见过一面的男人。目光如水，面容恬淡，仿佛时光在他身上都是虚幻。
真是神仙中人。黎簇想。
但下一秒钟，这人向吴邪问了一句黎簇听不懂的话：“我在梦里看见你生孩子……我们的孩子这么大了？”
孩子你大爷。黎簇被他摸着头，身体僵硬，很想揍他一拳。当然终究不敢。
场景六
“说好了今天到我啊。”黑眼镜吊儿郎当伸出指头点点面前的日历，向张起灵说，“今晚你自己带小宝贝，别来吵吴邪。”
坐在葡萄架下的张起灵朝他看了一眼。身边粉妆玉琢的小娃儿与他有志一同，几乎同时看了过来。
明明长得不是很像，冷冰冰的死人眼神居然一模一样。真要命。这么可爱的小娃子，作甚么脾气性格都像他爸啊？黑眼镜磨磨牙，起身往屋里走。
黎簇坐在院子里书桌旁看书，见此情景，欲言又止。如果没听错，刚才村口那边传来的声音应该是直升飞机在降落。
果然黑眼镜一只脚刚踩进门槛，院子外头就进来了个人。
他回头张望了一下，看见的是穿粉色衬衣、灰色西裤，拖着一只行李箱的漂亮男人。
骚粉色真是很讨厌。瞎子想。
解雨臣朝他笑了笑，开口道：“不好意思，今天到我。”
麻蛋啊，不是说有紧急会议抽不了身？黑眼镜咧嘴笑道：“花爷日理万机，还抽空过来，何苦。”
“没事儿。”解雨臣不紧不慢地挽了挽袖口，“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个重要。”
吴邪的特殊体质被吴家瞒得很紧，连吴邪自己都不知道。哑巴张进青铜门前临门一脚，误打误撞中了彩，拔了头筹。
想不到哑巴张这种三棍子打不出来一个屁的家伙居然这么闷骚。据他说只是想在告别前悄悄地和吴邪一夜春宵，所以当时是捏晕了吴邪，故而吴邪连失了身都不知道。当然，看他傻徒弟那傻样，就算当时是清醒的，也肯定不会拒绝哑巴张的要求。
如今，十一年后的这个月，是吴邪再次能够受孕的时机。几个人互不相让，打了好几架，最后才终于决定排班来，对谁都公平。解雨臣本来是在国外开会的，黑眼镜以为他赶不回来，才想要多尝个甜头。不料他竟然赶回来了……
真是塑料兄弟情，泡沫生死义。黎簇看这三个人在院子里眉来眼去好一阵，不禁感叹。他看一眼白嫩嫩的张小邪，心里痒了痒。他也好想要一个这么可爱的宝宝呀，不过这排班……十天一轮，前头三个人每人三天，最后一天才是他的……这几率，简直了。
慢慢熬吧。反正他还年轻。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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